《——【·前言·】——》
刘长带着七十人,四十辆车,说是要谋反,这不是玩笑,他真干了,他写信联络闽越、勾结匈奴,甚至密谋进京。
但谁也看不懂,他要靠这点人马干什么,更离奇的是,他明知道汉文帝早有防备,竟然还照样进京赴死,看上去像是个笑话,实则背后是一套精密的杀人局。
兄弟矛盾:从纵容到失控的权力博弈刘长不是普通的诸侯王,他是汉高祖刘邦的儿子,汉文帝刘恒的亲弟弟。他的母亲赵姬在宫中并不显赫,但她死得早,留下刘长寄养宫中,吕后看他可怜,把他养在身边。
这份“宠爱”没给刘长带来安分,他从小便与宫廷权力纠缠,长大后被封为淮南王,一跃成为列侯之尊,他在封国的行为,很快就脱离了轨道。
展开剩余87%刘长杀人,他杀的是审食其,吕后身边的亲信之一,杀理由是“干政扰国”,但真正的理由,外人不得而知,朝廷震动,所有人都看着汉文帝,他会动手吗?
没有,汉文帝不但没动,还替他摆平了后续,理由是“兄弟之情”。
朝中老臣袁盎私下对人说,这不是情,是隐忍,他劝文帝早日“暴摧折之”,免得后患,文帝摇头,说了一句:“吾特苦之耳,今复之。”
袁盎的劝说没成功,张苍等三次上书弹劾刘长“僭越”。理由很明确:他在淮南国称“制诏”,等于自封天子,他出行用警跸,架势如天子,还擅押中央使臣,审讯、羁押,全无王法。
张苍话说得重,用的是“大逆不道”四字,但汉文帝仍说“不忍杀弟”,没有罢黜,没有剥权,只说“削其地,流其人”。
结果也不是流放,而是调遣,直到刘长写出一封密信,这才触动了杀局的扳机。
权谋布局:汉文帝的“捧杀”策略刘长写信联络匈奴,信中说,愿意举淮南之地归附,希望“借兵数万,共谋大业”,又派人秘密联络闽越,承诺事成之后“南北分王”。
信没有出淮南,已被拦下,传回长安,呈到汉文帝案前,他没有震怒,没有诏狱,没有诛连,只是轻描淡写一句:“召之入京。”没有封锁城门,没有设伏暗杀,只说,叫弟弟来述职。
刘长不信,又不能不来,他知道,自己没退路,他带了七十人,四十辆车,载着金银器物,还有自己写的对策,其实他也知道,没人信这套。
进京前,他找门下吏说了一句话:“如不得见天子,我将为厉鬼。”他的确没见到天子,他人被关进囚车,一路北上。
囚车之上,无遮无盖,每过一县,百姓围观,有人喊他王,有人喊他贼,他只低头不语。
县传文书上写得清楚:“囚淮南王刘长,犯谋反大罪,不得供食,谨防自尽。”
从淮南至京师,三十多县传递囚车,没有一县敢开封,不敢送水食,刘长开始绝食,五日后神志不清,十日后口吐涎沫,十四日死于囚车中。无伤口、无鞭刑、无审讯,名义上不是处死,实则是“饿杀”。
民间议论疯传,一句歌谣传遍市井:“一尺布,尚可缝;兄弟二人,不可容。”
汉文帝下诏:“痛悔未听袁盎之言,弟死于途,实非吾意。”他调动廷尉,查问沿途各地是否违令,处死四人,免职十人,下狱七人。
可没人信这是真悔,囚车未设粮食,乃汉廷旧制,不得不行,刘长之死,是设计好的“软刀子”。
刘长死后,文帝下诏追封其为“厉王”,又将其三子分封三地,表面是宽厚,其实是分地削权。淮南国不复存在,裂为三国:庐江、衡山、淮南,地方势力一分为三,中央无虞。
刘长没死在刀下,也没死在兵变,他死在兄长的温情里,死在帝王的手腕下,杀人不见血,往往最狠。
悲剧结局:绝食而死与权力清洗刘长死了,十四天的囚车之旅,没有一口水,一粒饭,他没有自刎,没有呐喊,只是坐着,慢慢瘦下去,脸上脱皮,嘴唇龟裂,身子贴着囚笼木板,走到第十县,已瘫软无力,第二十县,便已口不能言。
所有县吏都知道他会死,可他们没办法,也不敢有办法,传书盖着尚书令印章,密封带线,标明“县传不发封”,文书比命还大,谁敢拆封?
等囚车到长安城下,汉文帝接到奏报:淮南王已死于途中,无人施刑,无人审讯,死因绝食,尸体已腐,车中生蛆,无法入殓。
汉文帝没有发怒,他只是沉默良久,说:“悔不听袁盎之谏。”又说:“弟死,实非朕心。”
随后,他下诏彻查沿途郡县。“凡有怠慢者,一并论罪。”很快,四人处死,七人下狱,十余人免职,民间一片喧哗。
有人问:你既说非杀,为何要究办?你若真杀,为何还要追封?他只是再下诏:“封为厉王,其子三人,分以旧土。”
事情到这,看似落幕,可这正是清洗的开始。
审食其之死,没有被追究,刘长谋反,不再提起,吕后遗党的残余,在几年内被陆续调离,刘氏宗室中胆敢逾矩者,无一不收敛。
从此,诸侯王心中有一根针,他们记得那个囚车中死去的王,他没反成,也没活着,他连个全尸都没留,他不是战死,是活活“走死”。
文帝并没有废除宗室封王制度,但他把信号放得清楚:中央不动你,是恩;中央若要动你,不必动刀,只要“调遣”两个字。
后来,汉武帝即位,推恩令横空出世,把宗室之地分封得更细,分封得更薄,主父偃进言:“愿裂诸侯国以恩。”朝臣称赞“此策善也”。
实则,这就是文帝开始的路,刘长之死,是刀,是笔,是印,更是最早的一场“王杀王”的制度试炼。
制度启示:汉文帝与宗室权力的平衡术淮南国曾是汉初最富的诸侯国之一,地跨今安徽、江苏、湖北,土地广,民众多,兵力强,刘长若不是“自毁”,其势不小。
文帝知道,他不急,也不断,他没有立法限制诸侯王的警跸,他不反对刘长“称制为诏”,甚至对刘长擅押使者,也只是私下告诫,他让这个王自己走到尽头,再送他一程。
这不是软弱,是“捧杀”。
他不公开杀你,他让你举步维艰,他让你坐在王位上犯错,他让你错到天下皆知,百姓无言,士人摇头,到最后,他再轻轻一拨。
他拨完,还补一刀情感,他说“悔不听忠臣”,他说“兄弟一场”,他说“可恨非天意”,这一刀下得狠,也下得稳。
刘长之死,让整个宗室心惊,他的子嗣虽未被废,但其后代再未有起色,刘安虽一度风头无两,终因《淮南子》被牵连,举族自尽,庐江、衡山诸王,一生低调。
从“养虎为患”到“分而治之”,文帝没有动声色,他只是把王权切碎,你想造反,先问问你有没有一个州的粮;你想称帝,先看看你兄弟还剩多少兵。
他不用刀,他用制度、他用地名、他用分封,他让一国变三;他让三国互掣;他让亲情成牵绊;让权力分出去,再收不回来。
后世说文帝“仁厚”,《汉书》说他“宽厚爱人”,《史记》也说他“不忍加刑于亲”,可史中也藏一句:“诸侯得自裂国者,始于文帝。”这就是信号。
王夫之评他:“杀弟如无形,心法如郑庄。”郑庄公克段于鄢,是春秋时兄弟之争,而文帝此举,比那一战更绝。
汉朝中期之后,诸侯王权势大不如前,地方强藩逐渐消亡,汉武帝虽大刀阔斧,其底气来源,早在文帝时已埋下。
刘长的死,是制度的一次打样,是中央集权的第一道铁钉。
参考资料:
《史记·淮南衡山列传》 《汉书·文帝纪》 王夫之:《读通鉴论》发布于:山东省股票配资软件提示:文章来自网络,不代表本站观点。